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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篾编的蛐蛐笼里,五毒蝎的尾钩正在发颤。乌罗蹲在芭蕉叶底下,左眼皮突突直跳。寨子西头飘来血祭的腥甜味,混着胖婶娘骂街的唾沫星子:"砍脑壳的瘟丧!又把老娘的守门蝎摸走了!"
少年舔了舔开裂的嘴角。鬼面寨七十二道盘山阶,数胖婶娘家台阶缝里藏的毒蝎最肥。他摸出骨刀往石缝里一撬,蓝尾蝎的毒钩子正卡在青苔里扑腾。
"背时娃儿!"木窗突然推开,胖婶娘油光光的脸探出来,"今天不打断你腿杆,老娘跟你龟儿姓!"
乌罗抓起蝎子扭头就跑。破麻衣擦过石阶上的鸡屎,身后追来捣药杵砸在青石板上的闷响。寨子里晾晒的蛊虫干簌簌往下掉,几个黑巫汉子蹲在屋檐下啃烤鼠,油汪汪的嘴咧到耳根:"蛇眼崽儿又讨打咯!"
左眼突然针扎似的疼。乌罗踉跄着扶住歪脖子树,看见胖婶娘头顶缠着蛛网般的黑气——上个月她家汉子进山收尸,回来就躺竹席上吐黑血。巫蛇蛊在眼眶里蠕动,这东西自从五年前被塞进来,每逢月圆就闹得他整宿睡不着。
九婆婆的草棚冒着青烟。老太婆蹲在土灶前熬汤,锅里浮着三颗发绿的眼珠子。"又被撵得跟山跳猫似的。"她头也不抬,枯树枝似的手搅着汤勺,"教过你多少回,下蛊要挑人脚底板。"
"您教的穿心蛊,连寨子口的瘸腿狗都药不死。"乌罗把蓝尾蝎扔进瓦罐,罐底突然窜起一簇幽蓝火苗。老太婆腕子上的银镯叮当作响,他注意到锅沿沾着层反光的黏液★。
远处祭坛的铜鼓震得人心慌。九婆婆突然掐住他手腕,指甲陷进结痂的刀口:"今夜子时,万蛇窟。"
"您上个月说我活不过第一层。"
"你娘咽气前,在血藤崖留了东西。"老太婆掀开锅盖,蒸汽里浮出张布记鳞片的脸,"当年乌玄抢走的巫种..."她喉咙里突然发出蛇吐信的嘶声,锅里的眼珠噗噗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