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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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针刺入皮肉的声音,细微,却又尖锐得仿佛能撕裂耳膜。我木然地看着手臂上又多出的一个红点,血珠缓慢渗出,像一朵迟迟不肯绽放的、绝望的花。
求饶没用的。
哭泣只会换来更深的蔑视和更重的惩罚。
逃跑这里是铜墙铁壁,进来时手机被收走的那一刻,我就该明白,自由早已是奢望。
汗水混着血水,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散发着铁锈和绝望的气息。周围是一张张麻木或扭曲的脸,和我一样,都是在考公这条独木桥上挣扎了太久,最终被百分百上岸诱惑进来的囚徒。
唯一的出路,似乎只剩下了一条。
要么变强,要么死。
这个念头像一颗冰冷的种子,在我几乎枯萎的心脏里,意外地生了根。它汲取着我的恐惧、我的不甘、我的痛苦,缓慢而坚定地发芽。
我开始不再躲闪钢针老师那双隐藏在京剧脸谱后面、毫无温度的眼睛。他似乎很享受每一次精准地将钢针刺入答错题目者手臂的瞬间。起初,我怕得发抖,每一次提问都像是一场审判。但现在,我逼着自己迎向那份尖锐的疼痛,将它视为一种提醒,一种代价。
又错了,看来你这脑子,真的只配在社会底层待着。他的声音透过面具,闷闷的,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嘲弄。三十几次都没考上,废物就是废物,到了这里也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