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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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给我双袜子吧。撑着伞的男人停在摊位前,西装革履却透着疲惫,我女儿总说想学编导,可我觉得那是不切实际的梦。男人离开时留下张名片,背面写着：如果热爱有形状,那一定是永不妥协的模样。王明攥着名片,直到纸角刺破掌心。
第三章
错位人生
医学专科的解剖楼前种着两株银杏树,王明总在落叶时想起培训班的樱花树。他的解剖课笔记里夹着未完成的剧本,主角小川在福尔马林的气味中,用手术刀在病理报告上写诗。
王同学,又在写情诗同宿舍的胖子撞了撞他肩膀,隔壁系花说你给住院部张奶奶读诗,把她读哭了。
王明笑笑,摸出手机里林小雨的最新动态——她穿着中传的校服,站在白墙黛瓦前配音,背景音是他写的《手术刀与蝴蝶》。他们的聊天停留在三个月前：我接了部医疗纪录片,缺素材。我可以帮你记录医院的故事。
解剖学教授递给他本《医学与美学》,扉页夹着父亲年轻时的工作照——穿着工装的男人站在脚手架上,手里的油漆刷悬在半空,像支即将落下的画笔。当晚,母亲在电话里哭到哽咽：你爸把老房子的拆迁协议签了,换了辆二手卡车跑运输……医生说我的化疗不能停,可药费……
他握着解剖针的手突然发抖,青蛙标本在培养皿里轻轻颤动。窗外,文学社的迎新晚会传来喧闹的笑声,有人在朗诵他写的《致未出世的你》,而他的银行卡余额,刚够交下一年的学费。
妈,等我拿到全国文学竞赛的奖金……他对着走廊尽头的镜子,看见自己白大褂上沾着的福尔马林污渍,突然想起父亲工装裤上洗不掉的油漆斑点。挂掉电话,他在实验报告里写下：当理想被放进福尔马林浸泡,是否还能保持最初的鲜活解剖针划破指尖,血珠滴在存活二字上,晕开朵暗红色的花。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