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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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讽刺,我水性那么好,却要被淹死在这条离家不过五百米的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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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漂浮在医院惨白的天花板下。消毒水的气味凝固在空气中。下方,我的身体正被一群穿着蓝色手术服的医护人员团团围住。
血氧持续下降！75...60...45...护士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主治医生的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他手套上沾着我的血,在无影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肾上腺素1mg静推！准备电击！他的吼声让输液架上的药袋轻轻晃动。
我感到一阵荒谬的抽离感——那个被按压得不断弹跳的胸膛是我的,那具随着电击器落下而弓起的身体是我的,可我却飘在这里,看着这一切发生。心电监护仪上的绿色线条越来越平缓,像一条即将干涸的小溪。
持续胸外按压！不要停！医生的白大褂下摆随着剧烈动作不断翻飞。年轻护士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浸透,黏在额头上,但她仍然咬着嘴唇继续按压我的胸口。我能听见肋骨断裂的细微声响。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那根原本起伏跃动的绿色线条突然僵直。数字归零的瞬间,整个抢救室陷入一种诡异的静止——医生松开电击板的手悬在半空,护士停止按压的动作凝固成雕塑,连输液管里坠落的药液都仿佛停滞在空气中。
死亡时间,20点37分。
我飘在天花板角落,看见自己的左手从床边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