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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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学校收留了我,让我在食堂帮忙,抵作学费和住宿费。我很珍惜这个机会,每天都努力学习,希望有一天能考上大学,离开这个让我痛苦的地方。在食堂帮忙的日子很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洗菜、切菜、洗碗,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干,但我从不抱怨,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
在镇上的日子虽然苦,但我觉得很快乐。我终于不用再忍受奶奶的打骂和弟弟的欺负,不用再吃猪食、穿别人的旧衣服。我有了自己的课本,有了干净的床铺,还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聊天,一起憧憬未来,那些日子,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四
十七岁生日那天,我在镇上的书店里看到了《刑法》。阳光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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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窗棂照在虐待罪那页,我数了数刑期,最高七年。那天晚上,我在宿舍的台灯下,用铅笔在笔记本上写下：2003年7月15日,奶奶用烧火棍打我,伤口深可见骨,我去诊所缝了三针。
从那以后,我开始偷偷记录家里人对我的虐待行为。每一次被打骂、每一道伤口、每一次挨饿,我都详细地记在笔记本里。我仔细回忆着每一次被虐待的细节,时间、地点、工具、伤口的位置和程度,都一一记录下来。我知道,这些都是将来让他们受到惩罚的证据,我必须保存好。
同年冬天,爷爷把我堵在镇上的巷子里。他身上带着廉价白酒的味道,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我的生辰八字。跟我回去,他扯着我的围巾,木匠家给了五千彩礼,明天就过门。巷口的路灯忽明忽暗,我看见他兜里露出的匕首柄,和爸爸揍我时用的那把一模一样,让我不寒而栗。
我拼命挣扎,大声呼救。路过的行人停下来,看着我们。爷爷有些慌乱,松开了手：你个不孝女,敢在外面丢人现眼！
我趁机跑开,躲进了派出所。警察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拿出了笔记本,把这几年遭受的虐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我一边说,一边掀起衣服,让警察看我身上的旧伤和新伤。那些伤痕,是我多年来遭受虐待的见证,也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