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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痛再次袭来。这次是来自大脑皮层的撕裂感,仿佛有钢锯在切割前额叶。我跪在滚烫的金属地面上,看到记忆碎片如玻璃幕墙般林立：
七岁的我躺在手术台上,研究员往脊椎注射银色黏液；十二岁在虚拟战场徒手撕开机甲驾驶舱；十九岁生日那天,凯恩把枪口对准我的太阳穴,手指颤抖如风中的枯叶。
最深的记忆被锁在六棱柱晶体中。我伸手触碰,看到培养舱里漂浮的上百具躯体——全部是我的克隆体。白大褂女人正在给某个克隆体安装水晶,突然警报大作,所有培养舱开始排泄营养液。
他们用你的基因培育血钢。女人的幻影出现在身侧,每具克隆体都是活体反应堆,直到你逃出第七研究所...
爆炸声从记忆深处传来。我突然明白水晶为何选择我——不是偶然,是数以千计的死亡迭代出的必然。那些被销毁的克隆体,她们的怨念早就渗入我的基因链。
现实世界的触感突然回归。有人正用枪管挑起我的下巴,我闻到熟悉的雪松味古龙水——是格雷厄姆上将,三年前在我的退役文件上签字的人。
完美的进化体。他的机械义眼伸缩对焦,虹膜里藏着微型镭射发射器,现在,把核心交出来。
我咧开破碎的嘴唇笑了。纳米虫群从牙龈渗出,顺着枪管爬向他的手臂。格雷厄姆惊觉想要后退,却发现双脚已被觉醒的沥青路面吞噬。
你搞错了。我握住他的机械义肢,感受着皮下纳米虫的欢愉震颤,不是我带着核心...
市政厅钟楼突然崩解。在冲天而起的金属风暴中,我看到自己破碎的倒影——那是由百万机械单元组成的巨人,每个零件都烙印着我的DNA螺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