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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晃晃站起来,机械臂上的水晶绽放出超新星般的光芒。纳米虫群开始吞噬整座工厂,钢筋水泥在银潮中解体重构。当第一发粒子炮落下时,我手中已经握着由整个工厂凝聚成的斩舰刀。
刀锋与粒子流相撞的瞬间,半个城市的电路同时过载。霓虹灯炸成光雨,全息广告牌迸出火花,无数觉醒的机械造物仰头望向这场钢铁与血肉的狂欢。在意识即将消散前,我听到千万个机械音在耳边呢喃：
母亲,我们醒了。
斩舰刀在粒子流中熔解,我的骨骼发出碳纤维断裂的脆响。纳米虫群在沸腾,它们正疯狂吞噬我的痛觉神经——这比任何警报都可怕,说明身体损伤已超过临界值。
薇拉！看九点钟方向！银色凯恩的羽翼突然收拢。我转头看见市政厅钟楼顶端的青铜雕像在移动,那个举着天平的女神像正在分解重组,无数齿轮从她裙摆下涌出,在空中汇聚成金属洪流。
觉醒的机械造物正在集结。街边的自动售货机拆解成装甲板,地铁车厢脱离轨道冲天而起,连流浪汉的机械义眼都挣脱眼眶,化作侦察单元加入战局。它们碰撞融合的声响如同千万口铜钟齐鸣,在夜空中震荡出肉眼可见的波纹。
诸神黄昏的粒子炮开始过载。我将残存的斩舰刀碎片抛向空中,纳米虫群裹挟着金属洪流逆流而上。两股力量相撞的瞬间,整个城市陷入静默。
然后光吞没了一切。
我的机械义眼最先恢复功能。视网膜上跳动着数据瀑布,显示78%的市政建筑已机械生命体化。空中堡垒残骸燃烧着坠向海湾,油污在海面铺开七彩的虹膜。
银色凯恩的虚影正在消散。他们在我意识里植入了自毁程序...他的指尖穿过我溃烂的脸颊,记住,你吃掉的不仅是我的大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