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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嫁衣劫
东宫密室的烛火在午夜爆芯时,姜雪燃正对着那袭染血嫁衣发呆。金线绣的七星轨在火光下泛着冷光,衣领内侧的星女祭天,双生同烬像活过来般,顺着她腕间七星痣的方向蔓延。
当年母亲绣到‘同烬’时,血滴在了‘烬’字上。萧景桓的声音从暗门传来,他卸了铠甲,肩头缠着浸血的绷带,这是她为自己准备的祭服,却在临祭前,把我和景昭推出了冷宫。
姜雪燃指尖划过嫁衣上的忍冬花,花瓣边缘绣着极细的巫文,拼成护星二字——是母亲用最后精血刻的咒,专为护住星女血脉。她忽然想起北境雪地里,萧景昭刀刃上的冰裂纹,与嫁衣星轨的走向完全一致。
王氏想借你的婚礼,重启七星祭坛。萧景桓将星晷玉佩放在嫁衣上,裂痕处渗出的血,竟让星轨纹亮起,他们伪造了‘星女自愿献祭’的天象,连钦天监的周大人……
周大人是巫族的人。姜雪燃打断他,从嫁衣夹层取出半片残页,上面画着与地宫相同的祭坛图,母亲的日记里写着,当年有位钦天监官员,偷偷帮她修改了星象预言——就是周大人的父亲。
烛火突然被风扑灭,密室陷入黑暗。姜雪燃听见星晷转动的轻响,接着是萧景桓的抽气声——他正用短刀划破掌心,血滴在星晷凹槽里,重新点亮了北斗光纹。
雪燃,明日婚典——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无论看见什么,都别信。景昭会用换颜术变成我,而真正的我,会藏在……
藏在星晷的影子里。姜雪燃接过话,摸着他掌心的新伤,母亲的骨埙告诉我的——双生星子的命盘,只有在星晷投影重合时,才能分出真假。
天亮时,姜雪燃被推进了喜房。铜镜里的自己穿着那袭嫁衣,颈间忍冬花刺青被刻意露在外面,而腕间的星晷玉佩,不知何时换成了萧景昭的冰裂纹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