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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要选哪个伤口撒盐稚嫩的童声在背后响起。
我浑身血液凝固,缓缓转头看见举着弓箭的小程砚秋。她箭尖对准我流脓的右腿,绣着山茶花的袖口在滴水,那分明是前世自刎时用的毒酒味道。
兽夹咬穿踝骨的剧痛突然唤醒记忆。
我想起来了,十二岁冬猎那日根本没有什么狼孩。是父亲逼我杀了陪我长大的伙伴们,我逃到狼窟被兽夹不慎夹住脚踝,在身体和心理双重剧痛中分裂出两个人格。
阿沅不怕。小程砚秋蹲下来舔我伤口的血,等我把你带回顾家,我们就能玩弑父的游戏了。
她撩开碎发露出后颈——根本没有什么月牙疤,只有我用金簪反复刻下的囚字。这个认知让胃部剧烈抽搐,呕出的黑水里游动着三百条程家军的生魂。
她拖着我脚踝走向程府时,唱起了往生咒。
朱红大门吱呀开启的瞬间,我看见祠堂里摆着三百口棺材。最前面的金丝楠木棺里,程夫人正抱着两个腐烂的婴儿朝我微笑。
选哪个小程砚秋突然把匕首塞进我掌心,左边是你喂过桂花糕的,右边是你喝过合卺酒的。
棺材里的两个婴儿突然睁眼,左边瞳孔泛金,右边淌着血泪。当我颤抖着刺向右边时,整个程府突然开始坍缩。小程砚秋在狂笑中融化,变成我及笄那年猎到的白狼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