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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砸醒我时,正躺在顾家喜床上。
翡翠合卺杯在掌心发烫,程雪薇涂着丹蔻的手突然长出鳞片。我抢过毒酒泼向铜镜,裂纹中映出三千世界——每个镜片里都有个程砚秋在斩杀新帝,而每个新帝手腕都系着褪色的山茶绣帕。
姐姐玩够了吗程雪薇的脸皮簌簌脱落,露出我分娩那夜溺死的接生婆面容,该把心头血还给被你吃掉的双生魂了。
她剖开我胸膛时,飞出的不是心脏,是半枚青铜狼符。屋外突然传来震天的狼嗥,我看见十二岁的自己骑着白虎踏碎喜堂,手中还握着滴血的桃木钉。
白虎金瞳映出终极真相。
根本没有重生,没有新帝,没有程家军。所有轮回都是我在狼窟受伤后产生的癔症,那些刻骨铭心的痛楚不过是兽夹毒素制造的幻觉。
阿沅该醒了。十二岁的我跳下虎背,你数数这满地的血,都是你切断的指头呢。
我低头看见十指俱残,身边散落着九十九根带切痕的指骨。每根骨头上都刻着不同的人名：顾承泽、程雪薇、程老将军...最后那根新鲜带血的,刻着程砚秋。
白虎突然开口说出乳娘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