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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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柱内部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沈砚的手机自动跳转到录音模式。杂音中响起爷爷临终的声音：...沈家男丁活不过三十岁的诅咒...昆仑山里有答案...他突然想起家族谱牒里那些早夭先祖的画像,眼角都点着朱砂痣。
这是你的三百世轮回。
绛雪的声音从头顶冰棱传来,沈砚抬头看见她倒悬在冰穹的身影。血顺着她破损的袖口滴落,在冰面绽开成曼陀罗花：司命星君被贬时,用判官笔将元神裂为三百碎片,代代相殉只为守住昆仑结界。
手机突然弹出视频请求,沈砚触电般想要扔掉设备,手指却不受控制按下接听键。屏幕里的明代沈砚举起面铜镜,镜中映出的现代青年背后,赫然浮着尊三头六臂的威严法相。当法相额间天目睁开,整座冰窟开始剧烈震颤。
小心！
绛雪甩出绸带卷住沈砚的腰,将他拽离原地。原先立足处的冰层轰然塌陷,露出下方沸腾的岩浆池。三百具青铜棺椁如多米诺骨牌倾倒,棺中人在坠落过程中化作青烟,汇聚成巨型青铜剑悬在沈砚头顶。
手机里传出凌虚子的冷笑：多谢沈公子开启轮回阵眼。沈砚这才发现运动相机不知何时被嵌在冰柱顶端,将整个洞窟纳入直播画面。玄门弟子们正在昆仑各峰布置阵旗,天空中的北斗七星正在逆向旋转。
绛雪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在虚空画出敕令。沈砚的玉佩应声碎裂,藏在内层的陨铁钥匙落入掌心。当他把钥匙插入冰柱锁孔时,明代沈砚们残留的执念突然涌入脑海——三百次轮回中,每个他都在重复着冰窟刻字的动作。
冰墙上的霜花开始重组,显现出被抹去的历史：白衣仙君在姻缘殿偷换命簿,将九尾狐的天劫转嫁己身；堕仙台上八十一根困龙钉穿透他的琵琶骨,怀中的白狐却被护在金光咒里毫发无伤。
原来我欠你更多。沈砚转身凝视绛雪残缺的狐尾,那些焦黑的断口处正渗出金血。手机直播画面突然卡顿,凌虚子的狂笑变成惊呼——陨铁钥匙启动的机关正在改写阵法,玄门布置的缚仙网反将施术者吊上半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