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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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我在沈砚之的披风里发现密信:阿棠,明日之战,我与父亲将假死退敌。突厥可汗多疑,见我们‘战死’,必放松警惕,届时我便潜入突厥王庭,搜集他们通敌的证据。若事成,三个月后子时三刻,城西破庙见。若不成...阿棠,忘了我。字迹戛然而止,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墨痕,如同他未说完的话,而信的背面,是他用匕首刻的一幅画:我坐在蓝莲花丛中,他持剑而立,身后是漫天飞雪。
突厥人的箭雨来得比预想中更早。我在城楼上看见沈砚之的战马被射中眼睛,马前蹄跪倒,他翻身落马时,玄铁剑脱手飞出,恰好斩断突厥可汗的帅旗。靖远侯的银枪刺穿敌方主将咽喉,却被埋伏的弓箭手射中面门,头盔滚落时,我看见他鬓角的白发——那是去年为沈砚之挡刀留下的伤,伤口周围的皮肤已溃烂,显然中了毒。
将军战死了!阿箬的哭声被战鼓淹没,我攥紧袖中的双鱼玉佩,触感却不对劲——玉佩内侧的砚字被磨去了一半,露出底下的忍字。原来,所谓战死,不过是北疆军的苦肉计,而我,成了唯一知晓真相的局外人,同时,我也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小腹微微隆起,如同埋下一颗希望的种子。
第四章:绣楼囚心·血色庚帖
三个月后,丞相府收到沈砚之的血书时,我正在绣他的玄铁剑穗,绣线是用我的头发混着金线纺的,每一针都穿过一片夜合花干,寓意永结同心。信上恐难归矣四字的墨痕里混着沙粒,是北疆特有的赤沙,而矣字末笔多了个小勾,那是我们约定的平安暗号,勾的末端还有个小点,代表子,暗示他已知晓我有孕。
父亲却将信拍在我面前:沈砚之已死,你趁早断了念想!他袖口的麒麟纹锦缎沾着血迹,我认出那是靖远侯的血——原来真正战死的是靖远侯,他为了保护沈砚之,主动暴露身份,引开突厥人的追兵,被乱箭射死,而沈砚之,此刻正以铸剑奴的身份,在突厥人的熔炉前苟活,同时暗中搜集突厥可汗与我父亲通敌的证据。
父亲可知,靖远侯是为了救沈砚之才假死我握紧剪刀,锋利的刀尖抵住他咽喉,剪刀柄上刻着沈砚之的名字,您早就知道,却故意泄露消息给突厥人,只为了扳倒靖远侯府,掩盖您通敌的事实!
父亲的瞳孔骤缩,他腰间的鎏金印信掉在地上,露出内侧的突厥文刻字——那是突厥可汗赐给细作的信物,意为忠诚的仆人。原来,他在二十年前出使突厥时被可汗胁迫,从此成为突厥安插在长安的细作,多年来泄露了无数北疆的军事情报,而沈砚之的通敌罪名,不过是他掩盖真相的幌子。
阿棠,你以为沈砚之为何从不碰你父亲冷笑,伸手扯开我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朱砂痣,因为他知道,你是突厥细作之女,你的血,会玷污他的玄铁剑!你母亲也是突厥人,当年我娶她,不过是为了完成可汗的任务!这句话如惊雷劈中我,我想起沈砚之每次吻我时的克制,想起他总避开我腕间的朱砂痣——那不是普通的痣,而是突厥王室的印记,象征着天生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