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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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坐在地,剪刀划破裙摆,露出小腹的孕肚。父亲见状,眼神瞬间变了:你竟然有了他的孽种!来人,把小姐关入绣楼,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接近!还有,找个稳婆来,把这孽种打掉!他的怒吼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而我摸着小腹,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个孩子,这是我与沈砚之唯一的联系。
卷三:金銮泣血·哑奴惊梦
第五章:铸剑囚奴·咫尺天涯
武德六年冬,突厥献降的金銮殿上,钟鼓齐鸣,武德帝高坐龙椅,两侧站着文武百官。我穿着御史中丞夫人的华服,袖口藏着沈砚之送的玄铁匕首,匕首柄上刻着棠字,刀刃上染过突厥狼首的血,此刻贴着我的肌肤,传来丝丝凉意。
殿外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当那个戴着枷锁的铸剑奴抬起头时,我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酒液洒在华服上,如同鲜血蔓延。他的左脸缠着浸血的布条,右耳已被割去,颈间的枷锁刻着突厥文罪奴,意为背叛者的后代。玄铁剑断成三截,用牛皮带子绑在背后,剑穗上的夜合花早已褪色,露出里面裹着的碎纸片——那是我写给他的《断弦曲》,纸页边缘有火烧的痕迹,显然曾被突厥人发现过。
此奴铸剑有神力,曾为可汗锻造十二把妖刀。武德帝抚掌大笑,可惜坏了嗓子,不然倒是个妙人。阿史那砚,给朕舞个剑看看。我望着沈砚之腕间的淡青疤痕,那是我用金疮药一笔笔涂出来的,此刻却被突厥人刻上了奴印,形如一只展翅的蝴蝶,却断了一只翅膀。
他跪在地上,艰难地拾起断剑,左手握剑柄,右手抓住剑身,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金砖上画出蜿蜒的痕迹。他的动作笨拙而僵硬,显然右手已废,只能用左手使剑,而左手的剑招,竟与北疆的左手刀法相似,每一剑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宴后,我跟着送牢饭的小太监潜入地牢,地牢里弥漫着腐臭和铁锈味,墙壁上挂着各种刑具,地上散落着碎骨和毛发。沈砚之蜷缩在角落,身上的突厥服饰破破烂烂,露出后背的鞭痕——每道鞭痕都呈十字形,是突厥人特有的刑罚,意为背叛者的十字架。他抬头看见我,眼中闪过狂喜,却在瞥见我腰间的御史府玉佩时,瞬间转为剧痛,如同被利剑穿心。
砚之,是我。我取出双鱼玉佩,却被他挥手打落。他抓起一把稻草,在地上划出走字,又指指我腹部——那里有个只有我们知晓的朱砂痣,形如蝴蝶,他曾说过,那是惊鸿的眼睛。我这才惊觉,他早已知道我有了身孕,而这个孩子,可能是我们唯一的牵绊,也可能是突厥人威胁我们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