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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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视网膜被数据流灼伤。诺基亚突然外放出父亲的声音：默仔,当你听到这段录音,说明他们已经找到密钥载体...背景音里有手术器械碰撞的声响,苏绾绾的脊髓干细胞培育了你,你是她生物学意义上的儿子。
控制台在这时打印出基因比对报告。陈默的线粒体DNA与冷库里的遗体完全匹配,而苏国豪的造血干细胞样本,正在他体内持续分泌抗排异酶——这就是三年前车祸后他能奇迹康复的原因。
尸柜走廊传来液压门开启的巨响。陈默抓起操作台上的骨灰铲,铲柄刻着陈大勇1997.8.15赠。当他撬开控制柜后盖时,发现里面藏着父亲的手术日志,夹页中还有张幼儿园合照——五岁的自己戴着苏绾绾的蓝钻耳钉。
芯片定位显示他在总控室！陌生人的吼叫混着脚步声逼近。陈默撞开通风管道,老周给的磁卡突然开始发热,背面浮现出紫外线隐形地图——标注着殡仪馆地下三层器官培育实验室。
通风管壁沾满冰晶,陈默的工牌划过某处时突然发出蜂鸣。撬开松动挡板,密室墙面上钉满1997年的外卖单据,收件人都是各大医院外科主任。在父亲的外卖箱照片上,他看见夹层里渗出的血渍组成了89757。
诺基亚再次震动,收到苏国豪的语音留言：你体内流着我的血,现在该回家了。几乎同时,陈默听到自己骨骼发出机械运转声——三年前植入的钛合金支架,竟是微型定位器。
实验室的液氮罐阵列正在冒寒气。陈默找到标注89757的样本柜,里面冷冻着三百枚人类心脏,每颗都连接着饿死了么骑手的电子工牌。当他掀开第57号罐盖时,看见父亲的脸浮现在液氮表面。
当年我被迫制造克隆体,但保留了你的人性。父亲的声音从罐体传出,苏国豪在每个器官受体体内植入控制器,今晚他要清洗所有知情人...
警报声撕裂黑暗。陈默转头看见监控屏亮起,苏国豪的轮椅正停在冷库门口,他手里握着的心脏起搏器,竟是饿死了么的骑手终端。
陈默的脊椎发出齿轮咬合的脆响。钛合金支架正在抽取骨髓液,在面前凝聚出父亲的全息影像。这个数字亡灵穿着沾血的手术服,手里握着陈默三年前的病危通知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