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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还在下。房屋中介带着新租客推开403室的门,年轻女孩惊喜地抚摸客厅的梳妆镜：这古董镜子好漂亮！
林小蔓抚摸着镜框上暗红的纹路,指尖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中介王姐在玄关高声介绍：这面古董镜是房东特意保留的,之前有位作家还在这里写过悬疑小说呢。她没看见镜面泛起的水波纹,更没注意到十二生肖浮雕的蛇头正缓缓转向新租客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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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第五天夜里卷土重来。林小蔓缩在被窝里刷手机,充电线突然迸出火花。她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找备用线,梳妆镜在闪电中映出她背后——穿绣花鞋的女人正弯腰贴着她右耳,发梢垂落的冰珠坠在她肩膀上。
谁！林小蔓抄起台灯转身,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雨点击打窗棂的声音。镜中的自己却还保持着举灯的姿势,瞳孔在惨白灯光下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绿色。她凑近镜面想看得更清楚,呼吸喷出的白雾在镜面凝结成血珠,顺着裂纹淌成快逃两个字。
阁楼传来重物拖行的声响。
林小蔓握紧水果刀爬上旋转楼梯,手机电筒照亮满地凌乱的鞋印。雕花木箱的铜锁不知被谁撬开,七套嫁衣散落一地,最上面那件雪纺婚纱的胸口别着苏黎的工作证。她蹲下时踩到个硬物,捡起来发现是半截桃木钉,钉头刻着模糊的八卦图案。
小姑娘怎么不睡觉沙哑的声音在背后炸响。林小蔓尖叫着撞上木箱,看见收破烂的阿婆正举着蜡烛站在楼梯口。昏黄烛光照亮她脖颈的紫斑,那痕迹和婚纱照里苏黎脖子上的勒痕完全重合。
阿婆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每月初七子时,记得在镜前点白蜡烛。没等林小蔓反应,老人已经佝偻着消失在楼梯拐角。她这才发现对方走过的地板上,留着两排湿漉漉的脚印。
第二天在物业办公室,林小蔓翻到了403室的维修记录。2018年9月7日的记录用红笔圈出：租客苏黎失联,屋内发现大量不明动物毛发及符纸灰烬。附着的现场照片里,梳妆镜被黑狗血泼得面目全非,镜框缝隙里卡着半片带血的指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