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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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根本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突然脚下的陆地坍塌。下面变成了一个嘴巴张开。
我冲向正在闭合的牙齿,在坠落的瞬间看见公寓门厅的镜子里,倒映着戴黑色手套的自己。晨光刺破云层时,最后听到的是全楼住户齐声诵念：新月公寓守则第一条：本公寓不存在地下室......
我从下坠的眩晕中惊醒,手里还攥着新月公寓的租房合同。手机屏幕显示日期是6月15日——搬入当天的早晨9:23。窗外阳光正好,楼下的便利店店员正在擦拭印有新月标志的咖啡机。
又回来了
难道还是做梦。我想要直接自杀,来验证,可我害怕。还是退缩了。我摸向颈后,指尖触到个微凸的疤痕。记忆像被戳破的水泡突然涌现：前六个轮回里,我试过纵火、报警、甚至拆墙,最终都回到这个原点。而第七次...我看向便利店店员弯腰时露出的后颈——那里有个与我一模一样的数据接口疤痕。
合同背面浮现出之前没有的条款：住户须知第13条：管理员换届期间若发现自身记忆异常,请立即食用冰箱内蓝色标记食物。墨迹像刚写上去般湿润,在蓝色二字上还沾着点暗红碎屑。
公寓大厅的镜子里,我的倒影突然自行移动。它从口袋掏出副黑色手套慢慢戴上,嘴唇开合说着什么。我把耳朵贴上去,听到微弱的电子音：核心机...在...我走进电梯,想要先回到房间,再做打算,于是,我按下了家的楼层。可是,没有楼层没有反应,而是以一种急速下坠的方式,向下坠落。我冷汗直冒,刚刚我在的位置可是一楼啊。我迅速的按下了所以楼层,但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电梯突然停在了不存在的B3层。门开时涌出带着防腐剂气味的冷风,露出后面布满生物组织的通道。墙壁在有规律地搏动,天花板垂下无数光纤般的神经索,末端连接着人类眼球改造的监视器。
这时我看见了一个标志。
我跟着手套倒影的指引爬进检修通道。在穿过某道薄膜状屏障时,整座公寓突然发出痛苦的痉挛。通风管壁上渗出带着记忆片段的黏液——第一个苏蓝在洗衣房被绞成碎布,第三个苏蓝的骨骼被做成了楼梯扶手,第五个苏蓝的眼球至今还在电梯按钮里转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