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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姐姐的遗物雨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赤脚踩在满地碎钻上,婚纱下摆浸着地下室渗出的黑水。手机屏保亮起的刹那,高杰看见两个穿学士服的女孩在樱花树下拥抱——左侧的于静雯发间别着玉兰,右侧的雨欣戴着茉莉,两人锁骨处的胎记拼合成完整并蒂莲。
闪电劈开夜幕时,雨欣的指甲突然暴长两寸。她撕开锁骨处的仿真皮肤,火焰形疤痕如活蛇般扭动:父亲把姐姐做成人皮灯笼时,这些线虫就开始在我血管里产卵。玉簪刺破空气的尖啸声中,簪头徐月容三字渗出黑色黏液,与镜背铭文发生共振。
高杰在躲避时撞翻试剂架,硝酸银溶液泼上玉簪的刹那,簪体浮现出微雕地图——正是徐月容影像中榕树洞的位置。雨欣的瞳孔完全分裂成双重虹膜,青灰色底纹组成日文祭字:你还没发现吗每代徐家女儿,都是最好的活体密码箱。
电子钟突然回跳至1937年9月17日23:59分。梳妆镜迸发出强光,镜面浮现出于静雯被线虫吞噬的影像,她的声带振动着1943年的频率:快逃...话音未落,雨欣的玉簪已刺穿镜面,裂纹恰好将三个时空的倒影分割成囚笼。
第四章
骨蜕
溶洞里的硫磺味像液态刀片切割着呼吸道,高杰的防毒面具早在穿越镜宫时就被神秘力量溶解。那些棱镜构成的甬道正在缓慢旋转,每一面镜子都映出不同时间维度的雨欣——穿和服的、着旗袍的、裹在防火毯里的,十二个时空的幻象在量子纠缠中坍缩重组。
知道为什么选择亥时三刻吗雨欣的声音在平行镜面间反射出七重和声,她手中的玉簪正在析出黑色晶体,这个时刻的声波频率,能让镍磷合金恢复记忆形态。
高杰的腕表在踏入主镜室时开始逆时针疯转,表盘玻璃浮现出昭和十二年的日历。当玉簪尖端刺入镜面时,1937年的全息影像突然实体化——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徐月容正被日军按在榕树洞前,军刀挑开她衣襟的刹那,锁骨处的茉莉纹身绽出青光。
仔细看那个军官的脸。雨欣的指甲嵌入高杰手腕,玉簪在他颈动脉划出血线。全息影像突然转向,月光照亮施暴者的面容——与高杰镜中倒影完全重合的五官,只是多了道横贯左眼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