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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欣的笑声从镜中传来:现在你相信镜子会吃人了吗她的倒影突然分裂成三个:穿旗袍的徐月容捧着腐烂的胎儿,于静雯在火海中张开双臂,而现实中的雨欣正用带血的指尖抚摸高杰的喉结。
电子钟显示00:00时,所有镜面同时迸裂。高杰在玻璃雨中抱住头,听见1943年的日语呵斥声与2016年的火场爆裂声重叠。当最后一片碎玻璃落地时,雨欣的耳语顺着颈动脉爬进耳膜:徐家的女儿,从来都是双生子。
第三章
皮相
紫外线室的蓝光像液态氮灌入视网膜,高杰看着梳妆镜在395纳米波长下逐渐显影。溶洞结构图浮现的瞬间,雨欣的颈椎突然发出竹节爆裂般的脆响,整个人如提线木偶般反弓成C型。
按住她!急救医生撕开她的真丝衬衫,茉莉纹身在蓝光下泛出尸斑般的青紫。高杰的瞳孔骤然收缩——纹身覆盖处本该是于静雯的月牙胎记,此刻却被蜈蚣状缝合线割裂成十二个区块。那些缝合线正在皮下蠕动,像无数寄生虫争夺着宿主。
是活体皮肤移植。法医的镊子夹起翻卷的皮缘,显微摄像头显示真皮层布满加密纹路,每块皮肤都是独立培养的载体。显示屏突然跳出警告框,DNA序列中混入了昭和十二年(1937年)的日军基因样本。
深夜的工作间,松节油与尸臭的混合气体在通风管道里发酵。高杰用激光切割镜框榫卯时,微型胶卷筒从夹层弹射而出,在墙面投下1937年的全息影像: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徐月容正将青铜器埋入榕树洞,月光穿过她半透明的身体,在地上画出北斗七星的轨迹。
手机定位软件发出蜂鸣,雨欣昨夜掌心血绘的坐标与星图第七颗光点完美重合。楼上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婚戒盒从保险柜顶层跌落,天鹅绒衬垫上的玉坠正在腐败——于静雯失踪时戴着的翡翠此刻泛着尸绿,中心沁出暗红色絮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