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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三日后,小阿棠在藏书阁发现了那个檀木匣。
父亲去省城督办绸缎庄的生意,整座老宅成了她探险的乐园。黄铜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刹那,有细碎的金粉从雕花缝隙簌簌落下。匣中静静躺着一串青铜铃铛,系着褪色的五色绳,铃身刻满扭曲的梵文。
阁楼忽然暗了下来。小阿棠转头望去,惊见那日受伤的黑猫正蹲在菱花窗外。它前爪搭着窗棂,金瞳在阴云密布的午后亮得惊人,竟显出几分悲悯的神气。
雷鸣炸响时,黑猫纵身跃入室内。小阿棠这才发现它颈间系着半截红绳,切口整齐得像是被利刃斩断。铜铃突然无风自鸣,黑猫浑身毛发倒竖,尾巴重重拍打地面。
你也讨厌这声音小阿棠把铃铛塞回木匣。黑猫却突然窜上书案,毛茸茸的脑袋抵着她手腕轻蹭。温热的触感让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抚过额头的掌心。
雨点砸在瓦当上时,黑猫忽然叼住她的袖口往门外拽。小阿棠跟着那团跃动的黑影穿过回廊,在祠堂拐角处撞见了撑着油纸伞的老道士。灰布道袍被雨水浸成深褐色,拂尘上的马尾毛正往下滴着浑浊的水珠。
小施主。老道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可曾见过一只受伤的黑猫
小阿棠感觉袖口一紧。黑猫不知何时钻进了她的琵琶袖,隔着轻薄的夏衫,能感觉到它紧绷的肌肉正在微微颤抖。老道忽然上前半步,拂尘扫过她发顶：好重的妖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