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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元楼下,只剩下我和顾屿深。沉默在冰冷的空气里蔓延,沉重得让人窒息。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极淡的酒气,清晰地传来。路灯昏黄的光线勾勒着他紧绷的下颌线。
我……我艰难地开口,想解释什么,却发现无从说起。解释赵磊是谁解释他为什么来找我解释他说的那些混账话似乎都很多余。
顾屿深依旧沉默地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幽暗。他的视线扫过我微微泛红的脸颊（酒精和愤怒所致）,落在我因为紧张而攥紧的拳头上。
喝酒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听不出情绪。
嗯……项目组聚餐。我小声回答,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赵磊那句他那种人,就是玩玩你！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回响。
以后晚上回来,注意安全。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交代一件公事,遇到麻烦,直接叫安保,或者……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给我打电话。
给我打电话。
这四个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心湖,激起一圈圈涟漪。我猛地抬起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面,没有了刚才面对赵磊时的冰冷,也没有了平日的审视和戏谑,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带着复杂情绪的深沉。有关切有探究还是别的什么我看不懂。
顾总,我……一股冲动涌上来,我想问,想问赵磊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想问他对我的特别到底算什么,想问小狐狸这个称呼背后,除了利用,还有没有一点点别的意味……
但话到嘴边,却被他身上那股强大的、不容僭越的气场死死压了回去。他是顾屿深,我是苏晚。有些界限,不能碰。有些问题,问了就是自取其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