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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临雪的瞳孔扩散成两片深蓝的湖泊。她的语音模块离线了,但手指在手术台上敲击出摩尔斯电码：[我是你缝合的第一个活体证据]
沈昭突然俯身,牙齿咬住芯片的金属边缘。电流顺着舌神经直击大脑,她的视网膜上炸开无数记忆碎片——程临雪在暗房里冲洗父亲的照片,程临雪将苏雯的警徽藏进胸腔,程临雪在每一个她加班的深夜关闭了法医中心的监控。
你监视我多久了沈昭吐出发烫的芯片,唇上沾着电解液。
程临雪重启的瞳孔像两轮慢慢聚焦的月亮。她破损的发声器里传出沙哑的录音,那是沈昭自己一年前在尸检报告中的陈述：...第四肋间切口呈现典型的非致命伤特征,死者选择将最重要的物品保护在心脏位置...
沈昭的手术剪悬在程临雪的主控线路上。剪断它,所有加密记忆都会灰飞烟灭。程临雪平静地注视着她,机械心脏以每分钟30次的低频搏动——这是半机械体进入深度休眠的预备状态。
手术剪最终落在程临雪的心口,剪开的却是她自己的衬衫纽扣。沈昭将警徽按在两人紧贴的肌肤之间,金属迅速传导着双重心跳的热度。
编号38756,程临雪的语音模块突然恢复,声纹中混着苏雯的录音片段,结案报告需要补充最后一项发现。
沈昭的牙齿陷入她颈侧的脉搏传感器：什么发现
程临雪打开胸腔的投影仪,全息影像在安全屋的墙壁上铺开——那是沈昭过去三个月所有的行动轨迹图,每条路线最终都通向程临雪所在的位置。图像右上角有个闪烁的红点,标记着她们此刻的心跳频率：122bpm,完全同步。
证据链闭合了。程临雪的手指穿过沈昭的发间,扯下一根白发编入自己的电路板,人类与机械的共生关系,需要终身维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