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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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李主任沉声问。
我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死死盯着那纸片上刺眼的贴纸残骸,一字一顿,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化成灰……我也认得。
啪！
一记凶狠的耳光带着风声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力道之大,打得我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作响,半边脸颊瞬间麻木,随即是火辣辣的剧痛。我踉跄着撞在身后的门框上,冰冷的铁皮硌得骨头生疼。
小贱人！反了你了！母亲王桂芬像头发狂的母狮,叉着腰堵在狭窄的楼道口,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她尖利的声音在筒子楼里激起阵阵回声,你弟不就是拿了张破纸玩玩你至于闹到学校去害得老师主任找到家里来！丢人现眼的东西！我老林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她身后,林耀祖探出半个脑袋,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恶意的笑,手里还抛接着一个揉得不成样子的纸团——那正是我剩下的录取通知书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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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撇着嘴,语气轻佻,一张破纸,看把你急的。晦气！说着,他像是丢垃圾一样,随手把那团承载着我全部希望的纸,朝着楼道角落散发着馊味的垃圾桶扔了过去。
纸团在空中划出一道轻飘飘的弧线,啪嗒一声,落进了污秽的桶里,和腐烂的菜叶、用过的卫生纸混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