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8/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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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城市另一端的医院档案室里,一份被刻意隐藏的验尸报告上写着：死者苏雨桐,怀孕8周...
白色的房间,白色的床单,白色的钢琴。
程昱坐在琴凳上,手指悬在琴键上方,像一只受伤的鸟无法降落。窗外的梧桐叶开始泛黄,秋天来了,距离那个雨夜已经过去六个月。
程先生,该吃药了。护士推着小车走进来,塑料杯里的药片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程昱没有回头,手指依然悬在空中,仿佛在等待某个永远不会到来的音符。
护士叹了口气,将药杯放在钢琴上。这架白色钢琴是院长特批的,为了让这位曾经的天才钢琴家能够重新找回与世界的联系。但六个月来,程昱从未弹出一个完整的音符。
有位访客想见您。护士轻声说,她说她是苏雨桐的朋友。
程昱的手指终于落下,砸出一声刺耳的不和谐音。他缓缓转头,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焦点。
访客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子,怀里抱着一个牛皮纸包裹。她站在门口,紧张地推了推眼镜：程老师,我是周雯,雨桐的大学同学。
程昱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自从苏雨桐死后,他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医生说是心因性失语,什么时候能恢复,谁也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