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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把钱拿出来!听见没装什么死!
妈的,搜他书包!
我心头一紧,悄悄拨开枝叶看去。三个穿着其他学校校服、流里流气的男生,正围着一个穿着七中校服的瘦高男生推推搡搡。那个男生低着头,单薄的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红砖墙,像一片秋风中的落叶。他的书包被粗暴地扯开,书本散落一地。他死死咬着下唇,脸色惨白,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绝望的泪水无声地滚落。其中一个混混不耐烦地用力推搡他的肩膀,他踉跄着向后倒去,额角狠狠撞在身后一根凸出的、锈蚀的铁质水管接口上!
唔……
一声压抑的痛哼。
靠,流血了!真晦气!走走走!
混混们看到他额角迅速渗出的鲜血,似乎也怕惹上麻烦,骂骂咧咧地抓起从书包里翻出的几张零钱,飞快地跑掉了。
树丛后只剩下那个男生。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顺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上,额头抵着膝盖,肩膀无声地剧烈耸动着。鲜血顺着他苍白的额角蜿蜒流下,滴落在散乱的书本上,刺目的红。
我躲在树丛后,心脏怦怦直跳。恐惧让我手脚冰凉,喉咙发紧。我想冲出去,想帮他,想喊人……可那几个混混凶狠的样子还在眼前晃动。最终,懦弱战胜了勇气。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像做贼一样,悄悄地、一步一步地退开,然后转身,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灯火通明的教学楼方向狂奔,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
我报了警,语无伦次地向赶来的保安描述了地点和那几个混混的样子。然后,我躲进了教学楼的女厕所隔间,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听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久久无法平息。再后来,听说保安赶过去时,那个男生已经自己离开了,地上只留下一小滩凝固的暗红血迹和散落的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