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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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制度是吓唬人的,我看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觉得只要不出人命,就能转正。
张总沉默了很久,从抽屉里拿出份文件：这是李砚的转正测评通知,下周五,你盯着点。文件封面上,严格考核四个字被红笔描了又描。
走出办公室时,我在楼梯间撞见李砚。他正在打电话,语气委屈：妈,我们组导师针对我,就因为我没按时交数据...您放心,我肯定能转正,这公司制度就是纸老虎,我问过HR了...
阳光从安全出口的指示牌透进来,照在他微微发抖的肩上。我突然想起他初来时送我的那罐桂圆干,罐底还剩几颗干瘪的果核,像极了他那些被现实碾过却依旧固执的侥幸。
而我知道,当他把过程考核当成狼来了的故事时,那只真正的狼,已经站在转正测评的门口,磨着牙。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提前替他把狼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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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转正测评会议室的晨光混着深秋寒气,将长桌切割成明暗格子。评审团成员面前的白瓷杯腾着热气,张总腕间金表在晨光中划出冷冽弧线,秒针每跳动一下,都像踩在实习生们紧绷的神经上。我捏着李砚的测评资料夹,指腹碾过封皮上他新贴的必胜贴纸——边角已被蹭得卷边,像极了他那些摇摇欲坠的承诺。
运营组李砚,张总的声音打破寂静,钢笔尖在评分表上悬而未落,距离测评开始还有十分钟,人呢
会议室里响起细微骚动。市场部实习生小王迅速低头整理领带,她熨帖的西装袖口露出半截手写提纲,每一页都标注着风险预案；技术组小林推了推眼镜,把代码手册又翻了一页,指腹在异常捕捉段落碾出褶皱。唯有我身旁的空位前,李砚的名牌斜斜歪着,背面用铅笔写的稳了二字,被不知谁洒的咖啡洇得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