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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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彻底炸开了锅！如同滚油里泼进了冰水,巨大的哗然声浪瞬间掀翻了屋顶！无数手机疯狂地对准舞台,闪光灯连成一片刺目的、令人眩晕的白昼。

安静！另一个声音响起,冷静得近乎残忍,带着一种学术报告般的精准和机器般的疏离感。林玉菲不知何时已悄然走上了舞台边缘,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最精密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割着我残存无几的尊严。她甚至没有分给我一丝余光,只是伸出保养得宜、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的手指,冷静地扶了扶鼻梁上那副标志性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反射着大屏幕的冷光,一片森然。

从优生学和基因筛选的社会达尔文主义角度分析,她的声音平稳,吐字清晰,像是在宣读一份死刑判决书,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优质基因库的一种严重污染。低劣的智商遗传图谱,卑贱的社会底层出身,匮乏到可笑的资源环境……你的基因,根本不配靠近我未来学术血统的纯粹性方圆百里。她微微侧身,指向大屏幕上实验室里那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早已被证伪的实验数据,跟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我人生履历上难以磨灭的污点和风险。这种污染源,必须被彻底清除、格式化。她说完,面无表情地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支小巧的录音笔,拇指轻轻按下了播放键。

一阵轻微的电流杂音后,录音笔里清晰地传出了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喘息和深情的沙哑：【玉菲…你真美…这实验数据我帮你搞定了,别担心…我熬几个通宵算什么,为了你…值得…】紧接着,是林玉菲带着明显抗拒和颤抖的声音：【宇恒…别这样…这里是实验室…被人看到不好…放开我…】录音到这里被掐断,只剩下令人遐想的空白和尖锐的杂音。

人群的哗然瞬间变成了愤怒的咆哮！人渣！败类！滚出A大！

学长……第三个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哭腔,怯生生的,像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幼兽。夏小雨不知何时也挤到了舞台最前方,仰着一张精心修饰过、此刻却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小脸。她今天穿着一身洁白的、缀着蕾丝的蓬蓬裙,像个不谙世事、误入狼群的纯洁天使。她怯生生地伸出细白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大屏幕上那个被随意丢弃在更衣室角落的Chanel包包,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砸在她洁白的裙摆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声音哽咽,却字字如刀,精准地刺向我的心脏：

你……你送我的那个‘香奈儿’,是假的呀……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身体微微颤抖着,惹得周围一些不明真相的男生眼中瞬间燃起熊熊的保护欲和对我的滔天怒火。连……连我家亲爱的David送给他家萨摩耶‘公主’的项圈上的五金扣……都比它真呢……她说着,仿佛想起了巨大的屈辱,猛地扑向旁边一个早就等候多时、穿着Armani休闲西装、一脸倨傲的富二代怀里,将脸深深埋进去,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发出压抑的、令人心碎的啜泣声。他还……还逼我拍那些恶心的视频……说不拍就……就把我以前的照片发到网上……呜……我好怕……学长他……他强迫我……好可怕……她断断续续的控诉,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彻底点燃了围观者最后的理智。

背叛！赤裸裸、精心策划、同步上演、将人碾入深渊的背叛！

我成了聚光灯下被扒光羽毛、钉在耻辱柱上任人唾弃的乌鸦。每一道目光都带着灼热的审判,要将我烧成灰烬。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烙铁死死封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重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我死死盯着眼前这三张脸——苏曼妮刻薄如刀的红唇,林玉菲镜片后毫无感情的冰冷眼眸,夏小雨埋在富二代怀里、却从指缝间偷偷望过来、那抹一闪而逝的、带着毒汁般的得意和残忍。

报警！苏曼妮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女王命令口吻,清晰地穿透嘈杂的声浪,赵宇恒,你涉嫌长期、多次对女性实施精神控制、骚扰、胁迫拍摄不雅视频！证据确凿！你这种社会的渣滓、毒瘤,就该烂死在监狱最底层的下水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