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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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明。
这三个字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来，让他瞬间清醒。李岚提到的画家，沈蔓轻描淡写说起的“新锐画家”，就是那个画了沈蔓背影的人。
他想起沈蔓说“有位新锐画家的作品值得一看”时的语气，想起她递门票时避开的眼神，想起她昨晚说“沈江明有幅画你可能会喜欢”——她早就知道这幅画在这里，早就知道他会看见。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挑衅，是试探，还是……有什么不得不说的苦衷？
“爸爸，你怎么了？”林舟拉了拉他的衣角，“你的脸好白。”
“没事。”林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我们去看别的画吧。”
他牵着林舟往前走，脚步却有些发沉。沈江明的展区里还有其他画，大多是背影——在咖啡馆窗边喝咖啡的背影，在书店书架前找书的背影，在车站等车的背影……无一例外，都是穿着那件米色风衣的女人。
画里的场景有些他熟悉，比如街角那家他们以前常去的咖啡馆，靠窗的位置是沈蔓以前最喜欢坐的；有些他陌生，比如一片金黄的麦田，他从没见过沈蔓去过那样的地方。
但无论场景如何变化，那个背影里的情绪始终没变——一种淡淡的、挥之不去的怅惘，像蒙在玻璃上的雾，看得清轮廓，却摸不透里面的心思。
“这些画好像都是一个人呀。”林舟仰着头，小声说，“爸爸，这个阿姨的衣服和妈妈的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