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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蘅转身下楼,“回苏州。”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叛军不会善罢甘休,江南也不会一直太平。她和她的商队,她的情报网,她用丝绸茶叶换来的粮食药材,都将成为这场乱世里,一根微不足道却又至关重要的线。线虽细,却能穿起希望。船离了码头,驶入茫茫夜色。沈蘅站在船头,望着渐渐远去的扬州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守住江南,守住这些船,守住那些还未被战火吞噬的土地和生灵。至于未来会怎样,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只要商路不断,消息不停,希望就还在。江水拍打着船舷,发出沉闷的声响,像一首无声的战歌,伴随着沈家的船队,驶向未知的前路。
第三节:伪技惑敌
幽州的雪,总带着股铁锈味。官营作坊的屋檐下挂着冰棱,像一串串倒悬的刀子,映着作坊里通红的炉火,把每个人的脸都照得忽明忽暗。裴琰握着锤,正在给一根枪杆淬火。沸水腾起的白汽裹着他的脸,模糊了眉眼。这是叛军要的第三批长枪,按规矩,枪杆需用枣木,坚硬且有韧性,可他特意挑了些靠近树心、带着细微裂纹的木料,又在接口处少缠了三圈铜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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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枪杆,看着结实,实则劈砍时稍一用力就会从接口处断裂。“少郎,水开了。”
鲁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提着水桶,臂上的旧伤在这严寒天气里又开始隐隐作痛,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筋骨,却依旧帮着拉风箱、递工具,从不多问。裴琰
“嗯”
了一声,将淬好的枪杆捞出来,用布擦干。枪杆表面光滑,木纹清晰,任谁也看不出内里的猫腻。他把枪杆靠在墙边,那里已经堆了十几根一模一样的
“次品”。这些日子,他像个最顺从的工匠,叛军要刀便造刀,要弩便造弩,只是每一件兵器里,都藏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
“暗伤”:刀身淬火时故意留了层软钢,砍硬物必卷刃;弩机的望山做歪了半分,射程凭空缩短了三十步;箭头的倒钩角度太钝,入肉易,拔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