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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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院阁楼的木板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呻吟，林昭蜷缩在天窗下的阴影里，指尖反复摩挲着许沉发来的短信。屏幕上“别来”两个字被泪水晕开又干涸，留下模糊的水痕，像他此刻混乱的心跳。阁楼外传来巡逻车的警笛声，由远及近掠过旧校区的方向，每一次鸣笛都像重锤砸在神经上。

他摸出藏在鞋底的u盘，金属外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里面不仅有青禾会的核心罪证，还有许沉用三年时间标注的地下实验室结构图——红笔圈出的“服务器机房”被反复标注，旁边写着“毁此一处，全盘皆输”。林昭的指尖划过那行字，突然想起许沉被按在地上时，目光越过黑衣人的肩膀望向他的眼神，里面没有恐惧，只有决绝的托付。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林昭对着空荡的阁楼轻声说，将u盘塞进贴胸的口袋，那里还藏着柯韧之前给的微型耳机。耳机里一片死寂，自从柯韧在图书馆被黑衣人带走后，通讯就彻底中断了，不知道那个自称“李维之子”的神秘黑客是否还活着。

凌晨三点的校园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风吹过梧桐叶的沙沙声。林昭顺着许沉标记的管道线路潜行，校服外套早已换成便于行动的黑色冲锋衣，袖口藏着许沉改装的电击器，腰后别着从校工室借来的消防斧。经过育林社活动室时，他下意识地放慢脚步——窗帘缝隙透出微弱的灯光，隐约能听到周明城的声音在里面回荡。

“……张教授那边确定没问题？”周明城的声音带着惯有的阴冷，“林昭那小子滑得像泥鳅，别让他看出破绽。”

“放心，老张的软肋捏在我们手里。”陈砚之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出来，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他女儿的留学申请还在我抽屉里，量他不敢耍花样。倒是你，许沉那边审得怎么样了？那小子嘴硬得很。”

“已经用了点‘手段’。”周明城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残忍，“青禾会的‘镇魂针’效果不错，再硬的骨头也该松口了。等拿到完整证据，就让他们师生团聚，在精神病院里继续做学术研究。”

林昭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死死捂住嘴巴才没让自己嘶吼出声，后背的冷汗浸透了冲锋衣。镇魂针——许沉之前提过的非法神经抑制剂，据说能让人在清醒状态下产生幻觉，最终精神崩溃。陈砚之和周明城竟然用这种手段逼供，简直丧心病狂！

“不能再等了。”林昭握紧消防斧，转身冲向旧校区的方向。原本计划等到天亮再行动，但许沉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他必须提前潜入。

旧校区的铁门果然如许沉所说虚掩着，门轴处涂抹的润滑油在月光下泛着油光。林昭侧身滑进门缝，落地时膝盖微屈卸去力道，耳尖捕捉到值班室传来的鼾声——看来许沉之前说的“收买门卫”并非虚言。他沿着围墙阴影快速移动，夜视仪里的热成像画面显示，巡逻队正朝着相反方向走去，形成短暂的监控盲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