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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摸了摸脸,刺痛让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死不了。他语气生硬,目光却投向防空洞深处堆着的几个登山包,那是他和少年阿哲(举弩的少年)从外面拖回来的战利品。东西不多,省着点,够这里二十几张嘴撑个十天。但药……快没了。他指的是那点可怜的消炎药和最后的止痛剂。
十天之后呢角落里一个抱着小男孩的年轻母亲颤声问,孩子在她怀里不住地咳嗽。
没人回答。只有炉火噼啪作响,以及洞外风雪永不停歇的呜咽。十天,像一个倒计时的丧钟。林夏蜷了蜷左手,指尖深埋进掌心,那抹针扎般的锐痛和异样的麻木感依旧存在。她不动声色地将左手塞进腋下,试图汲取一点可怜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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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医者
防空洞的生活迅速建立起一种残酷的秩序。林夏和刘医生成了这个地下堡垒的医疗核心。她们在远离人群通风稍好的角落,用几块破木板和防水布勉强隔出一个医疗角。这里没有无菌环境,只有煮沸的雪水、用炉火反复灼烧消毒的简陋刀具(包括林夏那把水果刀),以及所剩无几、必须精确计算使用的纱布和药粉。
伤员远比想象的更多、更重。除了老陈脸上那道标志性的冻疮,几乎每个幸存者都有冻伤的痕迹。手指脚趾发黑坏死的不在少数,耳朵溃烂流脓的也有几个。最棘手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在寻找燃料时踩塌了雪壳掉进冰窟,双腿从膝盖以下冻得像两根青黑色的冰柱,散发着组织坏死的甜腥气味。截肢是唯一的生路,但难度远超之前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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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麻药了。刘医生检查完男人的腿,声音沉重得能滴出水。男人眼神空洞地望着洞顶渗水的岩石,一言不发。
试试这个。林夏从她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根干枯发暗的植物茎秆,顶端还带着小小的褐色蒴果。曼陀罗。她低声解释,这是她在社区卫生站整理过期药品时,从一个老中医捐赠的药材里好奇留下的一点种子,后来在阳台花盆种过几株。种子和花毒性最大,这些茎秆……剂量控制好,或许能镇痛,让人昏睡。这是孤注一掷的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