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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医生盯着那几根干草,眼神复杂,最终点了点头。她们用石头将茎秆捣碎,用热水勉强泡出一点浑浊的汁液。男人喝下后,陷入一种时而昏沉时而躁动不安的状态。手术在摇曳的应急灯下进行。林夏主刀,她的动作异常稳定,水果刀精准地划过坏死的组织,剥离,止血。刘医生负责用烧红的薄铁片烫灼创面。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焦糊的可怕气味。男人在剧痛中短暂地嘶吼挣扎,被旁边几个壮劳力死死按住。时间漫长得令人窒息。
当最后一块坏死的组织被清除,林夏用尽最后一点缝合线闭合创口时,她几乎虚脱。汗水浸透了里层的衣服,冰冷地贴在背上。她下意识地用左手撑着膝盖想站起来,一阵剧烈的、如同冰锥刺穿骨髓的锐痛猛地从指尖窜上小臂!她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
怎么了刘医生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没事,脱力了。林夏迅速抽回左手,藏进袖子里,脸色苍白。她借整理器械的动作避开刘医生的目光。低头时,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左手。指尖的淡蓝色似乎……加深了像晕开的劣质蓝墨水,隐隐透着一丝诡异的荧光。那针扎般的痛感,正缓慢地向着手腕上方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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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饿与恐惧
食物配给严格得近乎残忍。每天一顿饭,通常是一小碗几乎能照见人影的稀薄面糊(由之前搜集到的最后一点杂粮粉混合雪水熬成),或者几块硬得硌牙的压缩饼干碎屑。孩子的分量会稍微多一点点,但也仅仅是一点点。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每个人的喉咙,让眼神变得空洞而贪婪。
老陈是这里事实上的首领。他凭借强悍的生存能力、外出搜寻物资的勇气(以及那把威慑力十足的弩)赢得了敬畏。阿哲是他的忠实影子。两人每隔两三天会全副武装地出去一次,试图在已被反复搜刮的废墟里寻找一线生机。但每次带回的东西越来越少,危险却越来越大。
一次,他们带回了半袋结冰的狗粮和几根冻硬的胡萝卜,阿哲的棉裤被划开一道大口子,小腿上有一条深可见骨的撕裂伤,血迹在低温下迅速冻结发黑。
妈的!碰上‘秃鹫’的人了!阿哲疼得龇牙咧嘴,一边让刘医生处理伤口,一边愤怒地咒骂,西边体育场那帮杂碎!他们占了冷冻仓库,有吃的,有武器!想抢我们的包!要不是陈哥反应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