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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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的目光没有离开屏幕,只是几不可察地抬了抬手,止住了助理的话。她的视线,似乎穿透了屏幕,落在了顾淮之那双死死撑在滚烫石板上的手上。那双曾经用来签署亿万合同、用来摔碎她瓷盏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死白,手背上青筋虬结,皮肤被粗糙的地面磨破,渗出暗红的血丝,混着泥污,黏腻不堪。
监控室里一片死寂,只有机器运转的低鸣。幽蓝的屏幕光映着林晚沉静的侧脸,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玉像。
终于,她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唇,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这片压抑的寂静,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漠然：
既然他想跪,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屏幕上那张被痛苦和绝望扭曲的脸,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那就让他跪着。
告诉安保,维持好秩序,别让围观人群靠近引发踩踏。其他的,她微微偏过头,眼神清冷地掠过馆长助理,不必管。
助理喉结滚动了一下,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低声应道：……是,林老师。他立刻拿起对讲机,低声传达指令。
林晚不再看屏幕。她转过身,重新戴上那副冰冷的放大目镜,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影。迈步,就要离开这间充满监控屏幕幽光的房间。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门把手时——
林老师！馆长助理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再次响起,他指着另一个屏幕,馆长……馆长好像过去了！
林晚的动作顿住了。她没有回头,但也没有立刻拧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