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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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主任心里门儿清,知道这事太不地道,可没办法,赵海捏着他家饭碗呢！只能闭着眼睛说瞎话。
李秀英气得浑身直抖,像风里快灭的灯。她猛地抬起干瘪的手,手指头跟锥子似的戳向赵海：赵海！你放屁！那地是王家祖宗一锄头一锄头开出来的！八二年分地,白纸黑字红指印的承包证,还在我家柜底压着！房后头那坡,是生产队白纸黑字划给俺老汉养老的棺材本！全村家家养老的契纸都在！你单刨我家的命根子！集体发展
她胸口起伏,嗓子嘶哑尖利,我看是你们赵家想盖金銮殿！想把全村人骨头里的油都榨出来喂你家猪！你们这些天杀的贼！
赵海脸黑得像炭,厉声咆哮：李秀英！你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村口告示板上红头文件贴着呢！你再敢喷粪,污蔑干部,我立马叫警察铐了你！你家那破纸早过期作废了！现在,讲的是村里规矩！懂不懂！
赵海心里恼火极了：挡路没门！
听见没！这老货还闹！
孙二赖那破锣嗓子猛地从人堆后头钻出来。他晃荡着瘦身子,唾沫星子乱飞：再他妈嚎！老子今晚点了你这破窝！送你去找死鬼团圆！
他手里捏着个烂打火机,神经质地一下下按,咔哒！咔哒！,蓝火苗一窜一窜。
豁嘴、三狗儿、李大胆也跟着起哄,狞笑着围过来。
王强胳膊上肌肉猛地绷紧,像堵墙把母亲护在后面,自己往前重重踏了一步。他眼神像刀子,冷冷盯着孙二赖：孙二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