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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
他的声音被狂暴的雨声彻底吞没。雨水疯狂地砸在他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像一头濒死的困兽,跪倒在泥泞湿滑的路边,徒劳地对着那片吞噬了江临的黑暗深渊发出无声的呐喊。五年来构筑的复仇堡垒,在江临车坠悬崖的瞬间,轰然坍塌,只留下无尽的、冰冷的、足以将他彻底淹没的恐惧和悔恨。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没有一丝温度,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冰冷气味。沈砚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湿透的昂贵西装紧贴着皮肤,带来刺骨的寒意,他却浑然不觉。手术室门上那盏刺目的红灯,像一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时间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被拉长成一次残酷的凌迟。每一次那扇沉重的门轻微晃动,都让他的心脏骤然停跳,又在看清并非医生出来时,重新跌入更深的冰窖。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生那么漫长,那盏象征审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门被推开,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带着一身疲惫走出来,口罩上方的眼神凝重。
沈砚几乎是弹跳起来,踉跄着扑过去,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他……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脸,声音低沉:命保住了。但是……
这两个字像重锤砸在沈砚心上,高空坠崖,冲击力太大。胸骨、肋骨多处骨折,右腿胫骨粉碎性骨折……最严重的是脊椎受到剧烈震荡和压迫。手术只能暂时稳定生命体征,神经功能的恢复……需要时间和奇迹。他可能……医生顿了顿,看着沈砚瞬间煞白的脸,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站不起来了。
这四个字在沈砚耳边反复轰鸣,像丧钟敲响。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全靠扶住冰冷的墙壁才没有倒下。江临……那个曾经意气风发、骄傲得像只孔雀的江临,那个手腕上带着为他挡刀疤痕的江临……再也站不起来了是他!是他步步紧逼的复仇,是他冷酷无情的驱赶,是他……间接将他推向了这万劫不复的深渊!悔恨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勒得他无法呼吸。
当沈砚终于被允许进入重症监护室时,他的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病床上,江临浑身插满了管子,脸色是死寂的灰白,只有旁边仪器屏幕上微弱跳动的曲线,证明他还顽强地存活着。一个穿着江家老宅佣人服的妇人红着眼圈,将一个小小的、古旧的黄铜怀表轻轻放在江临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