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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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猛地撞向探视窗：你胡说！可陆沉身后的大屏幕已经亮起,上面是她当年和研究员的聊天记录：这孩子的癌细胞活跃度正好,能帮菌株完成最后一次变异。
远处突然响起震天的欢呼,是难民们举着疫苗管在庆祝。陆沉望着那片晃动的蓝光,忽然笑了：你看,他们现在信‘救世主’了——可惜,他们信的从来不是善良,是没被拆穿的另一场算计。
沙粒打在林野的脸上,她忽然看清陆沉脖颈处也有块凸起的肉团,只是颜色比其他人的更深。而陆沉最后那句话,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她心里：忘了告诉你,你偷的那支公益款,原本是给我妹妹治病的。她没撑到末世,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你签的海报,说‘等小乔姐姐来救我’。
原来从一开始就没有反转,只有迟来的报应。陆沉救的从来不是人类,是要让所有被菌株控制的人,都尝尝被当作工具的滋味——包括那个自以为是的救世主。
陆沉的疫苗最终覆盖了大半个幸存者基地。当最后一支试剂注入难民体内时,沙漠里突然升起漫天孔明灯,每盏灯上都写着活下去,那是被救者们自发叠的,烛火映着他们脖颈处逐渐平复的皮肤——菌核在疫苗作用下开始萎缩,像被阳光晒化的雪。
林野在监狱里得知消息,隔着玻璃笑得癫狂：看！没有我,你们哪有机会演戏可监控屏幕里,陆沉正蹲在一个痊愈的孩子面前,帮她擦掉脸上的沙尘：你看,星星出来了。孩子指着天边最亮的那颗,突然说：像林野姐姐最后看我的眼神——可现在它不闪了,踏实多了。
陆沉抬头时,防护罩外的尸潮正被疫苗净化后的人类击退,蓝血在沙地上画出蜿蜒的河,最终汇入远处新生的绿洲。有记者追问救赎的意义,他望着那些重新长出骨翼却眼神清澈的幸存者,忽然轻声道：哪有什么救世主不过是有人先明白了,活下去的勇气,从来不是别人给的。
而林野的终审判决下来那天,监狱的铁窗正好映出绿洲的轮廓。她盯着那片绿,突然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原来善良不是工具,是我没资格碰的东西。阳光穿过铁栏落在她手上,指甲缝里还留着算计的泥垢,却再没人想看清了——这世上最狠的反转,从来不是剧情,是当真相揭开时,连恨都觉得多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