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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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就不是人了。女儿的指甲刺穿他的肩膀,蓝血喷在她脸上,是您教会我们的,善良这东西,果然比黑料好用——至少能让我们在吃掉您的时候,尝起来像块干净的肉。
林野在剧痛中看见,那些被他操控的工具,正用他教的算计反将一军。最后意识消散前,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还在回荡：我是救世主……可回应他的,只有无数双泛着蓝光的眼睛,和骨翼划破空气的锐响——那是末世里,猎物反杀猎人的号角。
防护罩彻底崩碎那天,林野以为自己会被蜂拥的尸潮撕碎。可风沙里突然炸开一串银白的光,像有人在云层上点燃了星河——是陆沉带着他的方舟小队到了。
这人曾是研究所最年轻的基因学家,末世爆发时因拒绝将抗病毒血清作为武器,被林野的团队扣上通敌的帽子,扔去了最危险的辐射区。此刻他站在悬浮艇的边缘,作战服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手里却稳稳托着一支试剂管：第三阶段疫苗,能抑制菌核在大脑的增殖。
难民们疯了似的往前涌,陆沉的队员却突然举起枪：排队！每支疫苗都有编号,出了问题能追溯到个人。林野这才看清,那些队员脖颈处没有肉团,蓝血在血管里流动得缓慢而平稳——他们是少数没被菌株控制的清白人。
治疗比想象中顺利。有天深夜,林野隔着隔离帐看见陆沉坐在沙地上,给一个刚脱离危险的孩子讲星空：以前总觉得星星太远,现在才发现,能让人活下去的从来不是疫苗,是想看着星星的念头。孩子手里攥着块压缩饼干,突然问：陆沉哥哥,林野姐姐说我是工具……
她没说错。陆沉打断他,指尖在沙地上画了个圈,但工具也能自己选主人。
消息传到林野耳中时,她正在伪造新的捐赠记录。监控画面里,陆沉的小队正将疫苗分发给最后一批难民,而他最后站在沙丘上,望着远处林野被蓝血浸透的囚笼,突然扯了扯嘴角：你以为这是救赎
风掀起他作战服的衣角,露出腰侧狰狞的疤痕——那是当年被林野的人注射菌株时,用碎玻璃划开的伤口。我们在辐射区找到的原始菌株样本,基因链里藏着你的签名。陆沉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你救的不是粉丝,是能让菌株适应人类基因的‘培养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