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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的心脏像是被这句话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胸腔生疼。那页泛黄的、写着稚嫩音符和给永远的第一听众的纸……他竟然还记得在分别十五年、各自登上音乐界巅峰之后,重逢的第一面,他问的竟然是这个
无数复杂的情绪——惊愕、难堪、被窥破心事的恼怒、还有一丝深埋心底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隐秘酸楚——如同沸腾的岩浆,猛地冲上头顶。她猛地抬起头,迎上他深邃探究的目光,眼底瞬间燃起一簇冰冷的火焰。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冰冷的嘲讽:
早该扔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干脆利落,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然而,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巨大的虚脱感席卷了她。她抱着琴盒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指关节泛出青白的颜色,指尖冰凉一片。更让她心惊的是,她握着琴弓的右手,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弓尖在昏暗的光线下划过一道极其细微却无法掩饰的弧光。
江屿的视线,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丝微不可察的颤抖。他的目光在她紧握琴弓、指节发白的手上停留了一瞬,深邃的眼眸里,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是了然是刺痛还是别的什么快得让人无法分辨。随即,那复杂的情绪被他完美地敛去,重新覆上一层平静无波的冰层。
他没有再看她,也没有再追问。只是极轻地、似乎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点了点头。那动作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
那就好。他淡淡地说,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
说完,他不再停留。高大的身影利落地转身,迈开长腿,毫不犹豫地朝着与化妆间相反的方向走去,皮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晰而规律的笃、笃声,每一步都像是敲在林溪紧绷的心弦上。
通道里的空气仿佛随着他的离开才重新开始流动。林溪僵在原地,像一尊被冰封的雕像,只有怀中的琴盒和右手紧握的琴弓,忠实地传递着她身体深处无法抑制的颤抖。那句冰冷的早该扔了还在耳边回荡,像淬了毒的冰凌,刺得她自己耳膜生疼。
溪姐溪姐苏晴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隧道尽头传来,带着担忧,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白江指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