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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皱起眉头,固执地摇头,爸爸睡觉！他挣脱苏念的怀抱,跑到新立的墓碑前,把玩具车放在前面,给爸爸车车！
周围来悼念的亲友都红了眼眶。林教授站在人群最后,白大褂外面套了件不合身的黑西装,眼镜片上蒙着一层水雾。
让他去吧。林教授走过来低声说,这个年纪的孩子还理解不了死亡的概念。
苏念点点头,却控制不住地发抖。她的视线模糊了,墓碑上陆沉的照片在泪水中扭曲变形。照片里的他笑得那么温柔,就像每次下班回家,在玄关处喊我回来了时那样。
葬礼结束后,苏念拒绝了所有人的陪伴,独自带着小星回家。推开门的那一刻,熟悉的家的气息扑面而来——陆沉的拖鞋还歪歪扭扭地摆在门口,茶几上放着他没喝完的半杯水,书房里电脑屏幕还亮着,屏保是去年他们一家三口在海边的合影。
小星一进门就挣脱她的手,跑向卧室,找爸爸！
苏念跟过去,看见儿子踮着脚往床上看,然后困惑地转头,爸爸呢
爸爸不在了,记得吗苏念跪下来抱住他,感觉儿子的身体那么小,那么暖,像只刚出生的小动物。
爸爸上班小星又问,小手揪着她的衣领。
苏念深吸一口气,不是上班,爸爸...死了。她艰难地说出这个词,感觉舌尖发苦,就像...就像小金鱼那样,记得吗小金鱼翻了肚皮,我们把它埋在了花园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