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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允晗低喘着开口,额角渗出冷汗,刚才那瞬间,他脑子里闪过沫雨推开他时的样子——她总爱顶嘴的说我才不怕你,想起她可爱的模样,心中突然暖的像有团火,竟让缠过来的雾影退了半寸。
他心头一动,突然扯掉手套,将掌心贴在冰冷的镜面上。
镜子里的陈允晗动作一顿,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裂痕。陈允晗盯着那道裂痕,想起离开前摸沫雨的头发,柔软得像初春的草,他对着镜子低声说：她今天穿了件姜黄色的冲锋衣,袖口有个破洞,是上次她抓小偷时被铁丝网勾破的,结束后她说太丑了,一直不开心,于是我便给它的贴上了卡通图片的创可贴,她顿时像孩子一样开心的蹦到我的怀里撒娇……
镜中虚影的嘴角抽搐起来,像是无法模仿这段记忆,轮廓开始剧烈晃动。而那些雾影也跟着乱了阵脚,拉长的手臂啪嗒掉在地上,化成一滩银灰色的水。
有用！李彦惊呼,说具体的！说它没见过的事！
陈允晗的声音越来越稳,从沫雨喝咖啡总爱加两勺糖,到她破案时会下意识咬着笔杆,那些细碎的、带着温度的细节像把钝刀,一点点割开雾的伪装。
镜子突然嗡地一声炸响,裂纹蔓延如蛛网,镜中虚影彻底消散,露出后面的景象——不是空墙,是道狭窄的石阶,尽头亮着点微弱的光。
那是……二牛指着光里的东西,声音发颤。
是半块考古队的队徽,跟李珊珊手里的那块能拼在一起,旁边还压着个录音笔,红灯正一闪一闪,显然还在工作。
陈允晗捡起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急促的喘息,是李珊珊的声音：……时间循环的节点在钟楼,每天凌晨三点,城会消失一次……我们找到了出口,但雾在拽我们……如果有人能听到这些,记住,别回头看影子,它们最爱模仿你最想保护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