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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命……镜子里的李珊珊张口,声音却从陈允晗身后传来。
他猛地转身,灰白雾气里,不知何时站满了人影,都穿着考古队的衣服,面孔模糊,却齐齐朝着他的方向,伸出手。
而手腕上的特殊表针,指针已经因飞速转动而损坏…
保持阵型!陈允晗的声音劈碎雾霭,手里的匕首横在身前,刃面映出身后人影的轮廓——那些考古队员的手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长,指尖泛着青黑,像浸了毒液的藤蔓,正缓缓缠过来。
王子端起配枪,保险栓咔哒一声脆响,却被陈允晗按住枪管:别开枪,雾会吸收能量,子弹没用。他盯着那些人影的脚,那里始终陷在雾气里,没有实体的阴影,它们不是人,是雾的投影。
投影李彦抱着勘察仪往后缩了缩,屏幕上突然弹出一段新的日志,这次是语音,李教授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它在复制我们的恐惧,越害怕,影子就越清晰……珊珊的妹妹去年死于车祸,它就一直模仿她的哭声……
话音未落,雾气里突然响起孩童的笑,奶声奶气的,像颗裹着糖衣的针,直往人耳膜里扎。王子的脸色瞬间惨白,他弟弟就是在五岁时走丢的,那笑声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他握枪的手开始发抖,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挪。
王子!陈允晗一脚踹在他膝盖后,想清楚!你弟弟的照片在你左胸口袋里,雾学不会那个温度!
王子一个踉跄,手忙脚乱地摸向胸口,那里揣着张塑封的旧照片,边角被体温焐得发软。他猛地回神,那些人影的笑声突然变调,像卡壳的磁带般扭曲起来,轮廓也跟着模糊了几分。
它靠记忆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