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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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停了,周明宇裹着浴巾出来,腰间的松垮赘肉比刚结婚时多了几圈,曾经紧实的腹肌早已被应酬的酒肉填满。怎么了不舒服他递来一杯温水,玻璃杯壁凝结的水珠滴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关切,像是在完成某项既定任务。
老毛病,胃不舒服。林晚星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温热,却暖不了心里的冰。她看着他脖颈左侧若隐若现的淡红色印记,形状规整得不像过敏。突然想起上周他说脖子起疹子,还让她帮忙涂药膏。当时她信了,甚至心疼他应酬太辛苦,特意炖了清热的汤。现在想来,那药膏怕是涂在了另一个女人的颈间。
明天去医院看看周明宇擦着头发,眼神闪烁着避开她的目光,我陪你去。
不用。林晚星放下水杯,声音平静得可怕,杯底与茶几碰撞发出轻响,我看你倒是该去看看眼科,不然怎么连谎话都编不圆。
周明宇的动作顿住,毛巾啪嗒掉在地上,水渍迅速在地板上晕开：你什么意思
二
争吵最终以周明宇摔门进书房告终。林晚星坐在空荡荡的客厅,落地灯的光晕圈住她单薄的影子,像座孤岛。手机又震动起来,屏幕在寂静中亮起幽蓝的光。阿瑶发来一段视频：KTV包厢里烟雾缭绕,周明宇搂着那女孩唱《往后余生》,女孩笑靥如花地靠在他肩上,手里晃着的红酒杯映出暧昧的光。他唱到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时,低头在女孩耳边说了句什么,逗得她咯咯直笑。
周哥说这首歌本来是写给你的,现在唱给我听也一样。后面跟着一个吐舌头的俏皮表情,像在炫耀战利品。
林晚星盯着那个表情看了很久,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拉黑了那个账号,却挡不住那些画面在脑海里循环播放,每一帧都像针一样扎进眼里。她第一次知道阿瑶的存在,是三个月前整理周明宇的西装时,从内袋里掉出一张电影票根。座位是最后一排的情侣座,时间却是他说在外地出差的那天。电影名字她记得很清楚,是她念叨了很久想去看的文艺片,他总说没时间,却陪别人看完了整场。
起初她自欺欺人,告诉自己是客户送的票,他不好意思拒绝。直到上个月发现信用卡账单里多了笔五万块的珠宝消费,收款方是某知名珠宝品牌,收货地址是市中心的高档公寓。她拿着那张账单在卧室坐了一下午,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在纸上投下惨白的光。她记得他们结婚时,周明宇说暂时先买个小钻戒,等以后有钱了再换大的,可他转头就给另一个女人买了鸽子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