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9/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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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没有存折,没有遗嘱,只有一沓画纸。是我小时候的涂鸦——歪歪扭扭的小人,不成形的太阳,还有一张画着爸爸的画,下面用拼音写着我长大了要给爸爸画很多画。
画纸最底下,压着一张泛黄的剪报,是二十年前市报的角落,刊登着青年画家陈默获校园美术奖的消息。旁边有父亲用铅笔写的小字:吾儿,真棒。
我蹲在空荡荡的铺子里,抱着铁盒,第一次为这个陌生的父亲哭出声。原来他一直都在看着我,看着我从那个爱画画的小孩,变成意气风发的青年,再变成后来那个躲在壳里的中年人。他的沉默不是冷漠,是笨拙的守护。
回城市的那天,我带走了那沓画纸,还有父亲的放大镜。画室的墙上,多了一幅新的素描——修表铺的柜台后,一个老人戴着放大镜,手指捏着细小的齿轮,阳光从窗棂漏进来,在他鬓角的白发上跳跃。
张峰来看这幅画时,沉默了很久:其实,每个人都在时光里扮演着‘守护者’。你父亲守护你的童年,二十年前的你守护你的初心,而现在的你,在守护他们留下的光。
我看着画布上的老人,突然懂了。青春之冢从来不是终点,它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那些爱过我们、期待过我们的人,都在桥的那头,看着我们一步步走向更远的地方。
10
永不褪色的花期
秋末的时候,我办了一场小小的画展,就在周明的书店里。没有邀请函,没有媒体,只有兄弟们帮忙钉画框,林小满从加拿大寄来的向日葵插画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放着我新画的《极光》——画里的极光下,站着两个牵手的少年,像极了当年我们憧憬的样子。
来的人不多,大多是书店的老顾客,还有几个当年的老同学。有人在《山谷》前驻足,小声问:这里的花,为什么看着这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