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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臣们持续上书一个月之后,父王还是批了作战的折子,阿姐有了身孕自然不能再去,父王封了谢言酌为三军主帅,出征前我求阿姐带我偷偷去了城楼。
我没有告诉过谢言酌我会去送他,但他还是一眼就发现了我,他昂然端坐在马上,战袍肃穆,玄甲明光,举行完最后一项出征仪式,策马扬鞭疾行而去,城门前一阵飞尘扬起。
目送出征队伍远去后,我一直未走,直到夕阳西沉,天气转凉,阿姐给我披了一件披风,催促着我回宫。
这场战事来得匆忙,从决定到出征不过草草两月,我曾问过谢言酌对此役有把握吗,他说没有,我不解既无把握为何要选择匆忙出兵。谢言酌说:这样就可以在你下一个生辰之前赶回来。
虽然我很欣喜听他说这样的话,但我知道他断不会为了一己私欲坑害无辜战士。等他走了之后,我才听闻阿姐说,要赶在春季,北昭是游牧民族,春季牲畜繁殖,趁他们在草原上放牧育雏时攻击,打破他们的繁殖计划。
西陵刚经一战兵力财力尚未得到喘息,而西岐将军重伤未愈,长姐如今又有身孕,北昭正是对西陵虎视眈眈,所以无论北昭提不提和亲都是要起兵的,父王一直未回应和亲之事就是要逼谢言酌,这场仗若是打赢了便好,若是输了,谢家军为西岐将军和长姐争取的时间也够了。
谢言酌那么聪明他定是早就猜到了,这次出兵险得很,所以他出征前让我只等他一年,事实确实和我猜的大差不差,西陵和北昭交战已有三月,仍无进展,前方战事吃紧,谢言酌给我写的信也越来越短,到最后变成了匆匆地平安,勿念四个字。
朝堂上也渐渐起了流言,说是北昭和西陵一战,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不愿和亲,也不会有起兵的心思,以致现在万千战士在战场上生死未卜。
我听了只觉得可笑,这些迂腐愚蠢的士大夫,和平时他们要推女人出去和亲来保他们荣华富贵,一旦起兵他们又要推女人出去背负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