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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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外传来脚步声,沈砚之急促地在地上划出突厥细作在朝中,却被冲进来的侍卫打断。为首的侍卫是父亲的亲信,他看见我,眼中闪过惊讶:夫人,您怎么在这里皇上有旨,这个突厥奴明日就要处死,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沈砚之突然扑过来,用身体护住我,喉间发出含混的怒吼,像极了北疆的孤狼。我嗅到他身上的铁锈味,那是铸剑时溅上的火星,混着未愈的伤口脓血,而他的心跳声震着我的耳膜,如同战鼓,告诉我他还活着,就在我身边。
卷四:断簪铭骨·永夜孤鸿
第六章:雪葬青丝·簪中玄机
武德七年秋,长安下了第一场雪,我在沈砚之的衣冠冢前埋下半支玉簪,簪头的双鹤衔枝早已缺了一喙,如同我破碎的心。阿箬跪在一旁,捧着沈砚之的玄铁剑穗,穗子上系着从突厥带回来的密卷,里面是父亲通敌的证据,包括他与突厥可汗的密信、收受的贿赂清单,以及安排细作潜入北疆的名单。
小姐,御史中丞死了。阿箬的声音带着恐惧,死状极惨,像是被玄铁剑刺穿咽喉,凶手只留下一朵夜合花。我望着远处骑马而来的身影,那人穿着北疆牧民服饰,腰间挂着完整的玄铁剑穗,穗子上的夜合花鲜艳欲滴,却在雪光中显得格外刺眼,而骑马的人,身形与沈砚之一模一样。
追逐间,那人遗落的锦囊里掉出半朵夜合花,花瓣上粘着北疆的沙土,还有一张带血的纸条:阿棠,父亲的灵柩里,藏着突厥可汗的密信。我猛地想起靖远侯出殡那日,灵柩异常沉重,抬棺的士兵个个面色凝重,原来里面藏着的不是靖远侯的遗体,而是一箱箱突厥可汗给父亲的密信,每封信上都盖着狼首印,罪证确凿。
雪越下越大,我在铸剑谷的枯井里发现了沈砚之的遗体。他穿着北疆守军的旧甲,甲胄上绣着夜合花,手中紧握着半支玉簪,腕间戴着刻有棠字的玉佩,心口插着突厥狼首刀——刀刃上刻着生同衾,死同穴,刀柄上缠着我的一缕青丝。他的舌头上有枚银钉,那是防止他泄露秘密的刑具,而银钉上刻着我的生辰八字,字字入肉三分。
原来你早就知道,父亲是细作。我抚摸着他掌心的老茧,那里刻着我的名字,用玄铁剑刻的,深可见骨,你假装投靠突厥,其实是为了搜集证据,为父亲和北疆将士报仇,对吗阿箬在旁泣不成声,她终于明白,为何沈砚之宁肯装哑也不认主,为何他要在突厥铸剑,原来他是为了打入突厥内部,找到父亲通敌的证据,还北疆将士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