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9页)
阿巴巴啊啦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春雷小说www.clqcjtz.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李砚终于转过头,脸上挂着敷衍的笑：哥,您就别吓唬我了。他拿起文件随意翻了两页,在重大失误界定那栏用铅笔圈了圈,你看,还是说'原则性错误'才淘汰。上次评审会那么大动静,我不也没事吗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天气,仿佛上周会议室里摔在桌上的汇报稿、张总铁青的脸色、以及我那场几乎失控的爆发,都只是我的小题大做。阳光落在他新换的手机壳上,上面印着稳了两个烫金大字,和他腕上那只走时精准却从未指向工作时间的石英表一样,透着股盲目的自信。
上周是张总给你机会,我的声音有些发紧,但这次文件是正式下发的,你...
哎呀哥,他打断我,把文件推回来,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真没必要这么紧张。他凑近我,压低声音,像分享什么秘密,我问过HR王姐了,她说这文件就是走个形式,主要还是看有没有捅娄子。
我盯着他,突然想起评审会结束后,李砚确实在HR办公室待了十分钟。那时我正替他整理修改版方案,没在意。现在想来,他恐怕不是去道歉,而是去确认制度漏洞了。玻璃罐里最后几颗桂圆干被他碾成了粉末,像他那些被现实碾碎却依旧固执的侥幸。
小李,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平静,你上周交的修改方案,用户分层逻辑还是错的,我又帮你改了一遍。
我就知道哥靠得住！他立刻眉开眼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等我转正了,请您去吃大餐！他的热情洋溢得像真的,唯独没提自己修改的事。
那天下午,我在茶水间听见他跟小王炫耀：看见没我就说陈默哥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说得凶,还不是帮我把方案改好了。他晃着手里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溅在过程考核办法的复印件上,这破文件就是吓唬新人的,你看我,上周把张总惹那么生气,不一样没事
小王捧着保温杯,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没接话。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几片,贴在玻璃上像风干的标本。我想起赵姐说的温水煮蛙,现在这锅水明明已经煮沸过一次,可锅里的青蛙却因为有人及时关火,反而觉得水温舒适,甚至开始嘲笑添柴人的杞人忧天。
真正让我意识到他的误解有多深,是在第二次项目节点考核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