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9/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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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强浑身剧震,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低头看着脚边那张纸,又猛地抬头看向母亲。
张秀芬浑浊的眼睛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的一切惊涛骇浪都与她无关。
她只说了两句话,声音不高,却像两块巨石,重重砸在李国强心上。
这房子,留给你。
脊梁骨,得自己挣。
说完,她不再看儿子一眼,也不看地上瘫软哭泣的儿媳,更不看周围那些目瞪口呆的邻居。
她转过身,脊背依旧挺得笔直,拖着疲惫而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回了那间昏暗的里屋。
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将那个瘫软的女人、失魂落魄的儿子、嘈杂的议论和整个混乱不堪的世界,彻底隔绝在外。
李国强像一尊被雷劈过的石像,僵硬地矗立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