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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山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呼啸着穿过两旁的松柏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天空是铅灰色的,沉甸甸地压在头顶。
终于,走到了山门。巨大的石牌坊巍峨耸立,历经风雨,依旧沉默地俯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抬头望去,视线却被山门上方那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牢牢攫住。
屏幕滚动着鲜艳刺目的金色大字：
热烈欢迎十方善信莅临少林祖庭！
佛光普照,泽被苍生！
功德无量,福慧双增！
那金色如此耀眼,如此堂皇,在铅灰色的天幕下,像一团灼烧的火焰,又像一层冰冷坚硬的镀金外壳。滚动的字符,如同巨大的、无声的嘲弄,重重地砸在我的视网膜上,烫得生疼。佛光普照……泽被苍生……巨大的荒谬感像冰冷的铁箍,紧紧勒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几乎喘不过气。香火钱流向的账目,方丈禅房的红钞海洋,师父咳血托付时的绝望眼神,慧能冰冷的目光……无数破碎的画面在这佛光普照的金光下疯狂闪烁、撞击。
心口的位置,曾经紧贴着账册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尖锐的疼痛。那本册子沉入了山涧,连同我八年的时光和所有关于佛门清净的幻想。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摸向颈间——那里曾经挂着一串陪伴我度过无数晨昏的、由师父所赐的菩提子佛珠。
指尖触到的,只有空荡的皮肤和冰冷的衣领。
佛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