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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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的骨翼猛地一颤,鳞片上的蓝光瞬间黯淡下去。林野忽然发力挣开钳制,血糊糊的手指指向她背后的难民：你以为他们真的被菌核控制他们脖子上的肉团,是我偷偷植入的定位器——你每一次用他们演戏,每一次对着镜头说‘这是我的功劳’,他们都在暗中录着像。
风沙里突然响起无数台手机解锁的声响,屏幕亮起的光映出难民们含泪的眼。她抄我的旋律时,说‘反正没人听得出来’；她挪用善款时,转头就买了限量款包,说‘这才配得上我’。一个戴眼镜的难民举着录音笔,里面是女儿团队策划感恩剧本的对话,让那粉丝装恶化,逼林野拿出更多钱——等他彻底垮了,我们就能把他的黑料全推到他头上。
女儿的骨翼突然剧烈抖动,像是要折断。林野看着她发白的脸,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以为我没留后手你团队删我黑料时,我早把证据备份给了十家媒体；你说我抄袭那些旋律的原始录音里,有我和作曲人的通话记录。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不是救援,是押送他的警车。林野望着女儿惊慌的脸,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她还是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攥着他的衣角说爸爸写的歌最好听。
我救你,不是为了让你变成这样。他被戴上手铐时,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哪怕在末世里,也该有人记得,什么是真正的人。
黄沙卷着血腥味掠过,女儿站在原地,骨翼上的鳞片一片片剥落,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难民们收起手机,没人再说话——原来这场救赎与算计的罗网里,谁都不是干净的。只有风还在吹,带着末世里最刺骨的寒意,刮过每个人心上那道,名为人性的裂缝。
酸雨砸在防护罩的残骸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林野被女儿的骨翼死死按在沙地里,蓝血从指缝渗进焦土,竟让龟裂的地面冒出细密的蓝芽——那是菌株在疯狂增殖的信号。
您当年偷的公益款,每一分都变成了散播菌核的培养基。女儿扯断他挣扎的手腕,骨翼边缘泛着冷光,那些被您骗来的粉丝,现在都成了移动的菌库。您听,他们喉咙里的嗬嗬声,是不是和您写歌时的旋律很像
远处传来人类的惨叫,是救援队正被难民们撕碎。那些曾被林野拯救的人,瞳孔里的蓝雾越来越浓,指甲变得像他一样尖利。您总说‘善良好骗钱’,女儿突然笑了,骨翼猛地张开,将他拖向防护罩破裂的缺口,可您没算到,菌核最喜欢吃的,是您这种装满欲望的脑子。
风沙里突然响起熟悉的旋律,是那首被指抄袭的歌,此刻却成了催命符——声波震得林野脑浆发颤,他看见难民们正围过来,每个人的脖颈处都有块蠕动的肉团,和他后颈的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