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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幅素帛帷帐从梁上垂落,黑得像化不开的夜,自神祠建成那日起便再没掀开过——梁文说,这是结界,等神仙降临时要保持最虔诚的姿态。
你看这供桌。梁文引着瞒迪走到神座前,指尖拂过桌上的珊瑚盆景、翡翠香炉,还有盏青花瓷灯,他转身时,瞒迪正盯着供桌下露出半截的红绳——那是去年冬天,他在庙会上求的平安符,说省得你总往山里跑摔着。
瞒迪没说话,伸手摸了摸神座的莲花瓣。木头表面被梁文擦得发亮,连道细痕都找不着。
梁文！瞒迪在院门口喊他,张婶送了新做的槐花糕,你快来！
梁文应了一声,转身时瞥见神座上的帷帐被风掀起一角。他慌忙去拉,指尖触到帷帐的瞬间,忽然想起王道士说过的话：凡心不净者,不可见圣颜。
可此刻他的凡心,只装得下那个被夕阳染红侧脸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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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风裹着新茶香气掠过青石板路,梁家祠堂前的香火比往日更盛。
梁文站在朱漆廊柱下,望着供桌上整只烤乳猪泛着油光,喉结动了动——这是他主持春祭的第二个年头,往年总觉神灵高远,可自去年今日帷帐异动后,他总觉得肩头压着份说不出的郑重。
去年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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