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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家的柴,轮不到外姓人抢!二伯母从坡顶闪出来,胶鞋底绑的防滑草绳勒得脚踝发紫。她身后垛着新劈的柴火,断口还沾着新鲜树汁,在零下十度的空气里凝成琥珀色的泪。
血沁冰渣
母亲攥着斧柄的手背鼓起青筋,虎口冻裂的口子洇出血丝。你看见她突然笑了,那笑纹像柴刀划在冰面上的白痕:雷劈木招邪,二嫂不怕夜里灶王爷掀锅盖
二伯母的扫帚杆横扫过来时,母亲正弯腰捡柴。杆头的铁钉划开她后颈,血珠溅在雪地上,滚成一颗颗红玛瑙。你扑过去要咬人,却被二伯母拎着后领甩进雪窝,棉裤裆里顿时灌进冰碴。
外公的扁担
母亲是瘸着腿进家门的。她后颈的血痂混着冰渣,在棉袄领子上冻成硬壳。外公正在炕上煨烧酒,见女儿这副模样,抄起门后挑水的扁担就往吴家祠堂冲。扁担头的铁钩晃着寒光,勾下祠堂檐角一截冰棱,正砸在祖宗牌位前的供桌上。
老吴家欺负我闺女没兄弟是吧外公的吼声震得梁上灰簌簌落,志国!你裤裆里那二两肉是冻成冰溜子了
沉默的火塘
父亲缩在灶膛前拨火,火星子蹦到棉鞋烧出焦味也不挪窝。他手里攥着个牛皮纸包,是你从二伯母柴堆里偷来的冻柿子——柿蒂上还留着半圈牙印,像阿珍当年的口红印子。
外公的扁担抽在门框上,震落了母亲藏在房梁的腊肉。那块后臀尖是留着过年祭祖的,此刻在尘土里滚成泥球。你突然发现父亲在笑,他盯着腊肉上的牙印,喉咙里发出母鸡下蛋般的咯咯声。